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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 雷 ooc

【觉醒公寓/秦沐】废梦

仿生柱吃到了!!!!仿生柱要求所有甜甜

觉醒公寓:

又叫《仿生柱会吃到电子糖么》


不定期更新 by @想得玉楼瑶殿影 


*午夜激情短打 鹅围垦teaser有感


*废土与仿生人




废梦




【你也是从别处逃到这里来的吗   我也孑然一身无所依啊】




辐射风暴一刮起来就是三天。


韩沐伯隔着简易掩体,头抵在绿色隔尘罩上听风声。灰尘从缝隙里窜进,落在他的眉和睫毛上。他眼也不眨,维持这个动作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期间秦奋想要叫他休息,让他进一会儿临时维护仓,或者修理上次战斗留下的腿部故障点。虽然他们没有精密工具,更没有能用的替换零件。韩沐伯没动。这家伙学精了,藏着自己手臂上的交互管理面板不给秦奋看。秦奋估摸着他的系统稳定度只剩下62%。再往下跌破安全阈值,电子中枢元件跟躯体的兼容负担过重,有烧坏风险。他干了六年仿生系统工程师,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


韩沐伯也知道。


可他听不听是另外一回事儿。他在有自己的想法并坚持这一点上坚持的可以。秦奋心里最清楚,就像曾经大家都会认为他们现在构建的关系是指导与维护的负责人制。毕竟老韩这套躯体系统趋近于过时,也没有其他型号亮眼又招人喜爱的性格。秦奋甚至在初接触的时候略微嗤诋。彼时工伤之后的他离了火线前沿,乐意于做一只屏障保护下耽梦的蛀虫长达整年,从前片刻不离身的工具箱上都攒了尘。那时候秦奋只想着每天的一杯百利甜,让他可以醉醺醺地眯瞪眼睛挨靠过一日。夜晚回去一头扎在床上,衬衫领口印着的也不知是谁的口红印。


横生枝节来自于一系列短讯,从早晨八点住宅管家就在他头顶念响。他一边骂一边要挟要把这王八羔子卸载,爬起来开门去看是哪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这就是完全糟糕的宿醉隔天的一场相见。韩沐伯站在他家的门口,张嘴就能让人飚火。不好意思,因为你没有反应,我小动了一点手脚,让语音通知播放音量最大并且不能被忽略。


不知是因为酒精腐蚀透彻了心灵,还是他心头上残存了一丝丝理智,秦奋竟然没有当场跟韩沐伯打起来。这还要归功于他眼尖,第一眼看得再清楚不过的,就是韩沐伯脖子上那串基因徽记,像一道攀在白嫩皮肤上的爬虫,由普通人看不懂的符号代码构成。


但秦奋看得懂。


高自由度人格状态的全仿生拟真体。


他那个时候都说过什么来着。秦奋记得自己那会儿似笑非笑,偏一偏头又像是叹气又像是惊异。你这也太自由了。


韩沐伯却不动,眼神都一抖不抖。


他说,你也可以的。






第三天他们终于等来天气好转。晴天罕见紧缺的好像干净水源,点滴也容不得浪费。韩沐伯执行完打包之后站起,却不同与平时直挺如松柏。他踉跄了一下,如荒野风里枯竭的树蔓抖动。秦奋清楚地看到创伤点疵裂迸出组织电路碎片。


他心里揪着,想骂出一句操,临到嘴边却又咽回肚子里。因为韩沐伯站稳了之后立刻偏头看他。


秦奋应该说他想说的。我之前建议过撤退。结果呢?


可是韩沐伯他倔啊。他上哪再能找到这么倔的人呢。


三天不算什么的。我能撑过七天,可能就是眼前一黑,然后看不见了也说不出话了,估计是休眠了,需要充一会儿电。


他讲了一个自比机器的绝冷笑话,如果不是自发嘲讽还可能涉及生命体的人权歧视论。秦奋严肃地盯着他的脸,直到盯到韩沐伯语塞。


干什么?他说。别这么看我。




他们本来是迅速配组的简易共生团体。更有点类似于风雨中的同林鸟,一个老化一个负伤,凑起伙来相伴而行,严苛环境下结盟只是想着相互扶持能走得更顺,彼此给彼此一个机会,互相都带着一份破釜沉舟上绝路的决绝了,哪还会多想些什么。


可一周之前那处有问题的废弃加油站,秦奋现在想起还是会后悔。他本来已经看见到浮土里的引线,不是地雷就是拌绳手雷。明知道有掠夺的匪徒,却仗着自己武器在身,同伴在侧,想要搂草打兔子。


他怎么能想到废料罐里还能藏进一个人呢。匪徒都是以命搏命不管明天的人,没谁会在意重污染感染风险。眼看他就要被人推进重度核辐射的弹坑底下,韩沐伯从旁冲过来拉了他一把,却被铁管枪抵着膝盖,一枪把关节精细组织打了个稀碎。


秦奋眼都红了。罪魁祸首的尸首最后倒在地上,脑壳像是被劈烂的西瓜。这些无知的蠢货只剩下杀戮暴食嗑药性欲等等动物欲望反应的一生终于在硝烟里终结。


但这样也无济于事。


韩沐伯坐在一块废弃轮胎上圈着自己小腿骨说,我还好。


放屁。


秦奋跪下来,把工具箱放在地上,翻找任何妄想可以弥补的措施。可是韩沐伯还在说。没事的。这些。他指着自己的腿。一些机械性维持生命的血肉组织,本质也不能干扰到什么。


秦奋说你别动。他慌手慌脚,一通忙活之后,能做的也只是拿出一针治疗剂,做一些三个月居民应急培训课上教会的基础处理。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韩沐伯已经仰下了身子,躺倒在那一堆金属塑胶废渣堆上。他脸上却是舒舒服服带着笑的,就好像这是一个月前他穿着睡衣躺在秦奋客厅里的沙发床中央。


老秦。他说。


老秦你知道吗?我很多时候会梦见我在一个房间里。空无一人的,墙壁洁白又干净,却没有窗户也没有门,甚至连一个床一个椅子都没有。不然我还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在梦里睡觉。仿生人能梦到电子羊吗?或者梦到一只考拉,或者树懒。那种慢慢腾腾的生物,只存活在过去人工智能培育摹本的影像资料里了。我看过那些,还看过更多的。有许多规则和约束也顺带着这要扣在你的头上,印进你的本能里面,就好像一道项圈,打在你的脖子上,以后你就要一直被这些东西牵制了。所有的他们都是这样的。


他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下去。


可我不想。我可以有约束,可以有负担,也可以有牵制,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本心带给我的,都是我向着想要够到的方向前行时,需要去选择承受的。我不会多要求什么,多想妄图得到什么。我只是想要尽我所能罢了。


秦奋,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风里有硝烟气味,带着轰鸣的枪声,有弹壳从弹仓中抽壳抛壳叮当作响弹落在地上。残垣断瓦之间,积累了好像几个世纪那么厚的灰尘。他们自混乱的光怪陆离中冲出,向着黑暗,向着黑暗之后的刺目的烈日。


这个夜晚难得繁星满天。他们进了废弃街区里一栋还算完好的洋房中度夜,房间里还算坚固的硬板床上,铺一层略带霉味的行军毯,已经是比往常好太多的卫生状况。


他们挤在一起,肩贴着肩,听取彼此的呼吸声沉默等待入睡。


可这一次韩沐伯没有梦到宁静。他看到荒野中废土的颠沛混乱,破碎的高架桥倒下来,没有未来的动物们四处逃窜。风,伴着剧烈的闪光,辐射尘埃遮天蔽日。


他在噩梦里听到秦奋的互换。老韩,老韩。


还未丧失理智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直视的目光。秦奋圈着他的肩膀。他抵着对方的颈窝。然后一个吻落在他的眉上。


没事儿的。秦奋说。等我们回去。


我在这。




可他那天究竟是怎么回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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